顾云笙没有答话,他已经先一步看见了我。
“陈雪……”
我没应声,而是直接掉头往另外一处走。
可顾云笙却几步走了上来,拉住我:
“你躲什么?”
我狠狠甩开他的手,冷脸往前走。
我怕我会忍不住在奶奶的墓地前失态,甚至做出杀人的错误事情。
顾云笙嘴角紧抿,神色茫然不耐。
我知道他生气了,我太熟悉他了,以前只要顾云笙一有这种表情,我就会害怕的将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,卑微顺从。
从前是对他有爱。
现在没有了。
顾云笙的情绪和我再没有关系。
“滚开。”我依旧冷脸要走。
顾云笙终于有了一丝慌神,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,这次我走后,就再也不会回来。
他破天荒的没话找话:
“这么多天没联系我,奶奶怎么样了?”
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云笙。
这么多天,但凡他听进去一句我的话,给医院打个电话确认,就不会说出这么愚蠢可笑的话来。
可他偏偏没有,还是像往常一样,随心所欲,心安得的将所有错误推向我。
我讥笑看着他:
“奶奶吗?在那儿。”
我指着墓地,讽刺看着顾云笙。
顾云笙眉目拧的很厉害,双手攥紧,但很快又松开,给自己找到了制高点:
“怎么可能,陈雪,你又想骗我。”
我闭了闭眼,自嘲一笑。
顾云笙偏执狂妄,不想要的答案他都会下意识地忽略,他是首富,怎么可能有错呢?
我想将死亡证明,墓地登记统统给他看。
但是身体虚弱,光是站着就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。
我头脑眩晕,五年来的成百上千次输血,已经让我的身体只剩骨架撑住皮囊,里面的血肉精神统统被输走。
我蹲了下来,坐在地上缓缓。
胸痛,乏力,冒冷汗,都是典型的输血后遗症。
输完血后流产,来不及休息就马不停蹄的将奶奶骨灰下葬,压抑的情绪和疲惫的身体刺激着我ʋ的心脏,跳的快的不正常,有几秒我觉得快死了。
顾云笙看了我很久,喉咙上下滑动,到底没有询问出声。